第四章:南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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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城是西南第一城这么一说也不知源自何时,不过方圆几万里也确实只有这么一座城池可以算作城了。
  午后时分,南城外的管道上一高一矮走来了两个人。高的一身月白长衫,头发略显凌乱,像是被谁故意挠的一样。月白的衣服上也满是泥土,黄一块白一块的。矮的粗布麻衣,头上用草绳扎了个小暨,一张俊俏的脸上被揍了一只熊猫眼,此时正歪着头生气的样子。过往的人群都很好奇的打量着这一高一矮两个人,然而两人却似乎跟没事人一样。
  这便正是从板桥镇出来的古道与叶无名了。
  眼看城门将至,古道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道:“就你小子使坏,看把我这头发弄的,还有我这衣服。这是我唯一一套好的衣服了,我还准备穿着他去见城主呢,这下好了,全是泥。你小子就是欠揍,等到了城里看我不收拾你。”
  叶无名哼了一声:“谁让你抢我的馒头了,为老不尊。还打我,你看我的眼睛,现在还疼着呢。”说着叶无名指了指自己的右眼接着道:“等到了城里,我还怎么见人。你等着,等我当了城主,看我怎么收拾你。”
  古道没好气的来了句:“哟,就你这小能耐还当城主呢,好,我等着,看你怎么报复我。不过,到了城里我要是不照顾你,你就当乞丐去吧。”
  叶无名噘嘴道:“当乞丐就当乞丐,反正不要你管了。”
  叶无名说着便准备跑了,古道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叶无名顺势便拎了起来道:“还耍脾气是吧,信不信我揍你。”
  叶无名被古道拎着,手舞足蹈却无能为力,嘴里大叫着:“放开我,别以为你个子高。”
  古道直接把叶无名夹到腰间道:“就是个子高,想跑,门儿都没有。”
  就在叶无名骂骂咧咧的同时,古道来到了城门口。负责城防的士兵看了看古道问道:“姓甚名谁,进南城干什么?”
  古道正准备介绍,腋下的叶无名抢道:“他叫古道,是人贩子,是要把我卖到城里去的。”
  士兵一听,立马持枪围了过来,一看古道腋下的叶无名还带着熊猫眼,对叶无名的话倒是信了几分。领头的士兵持枪喝道:“大胆贼子,光天华日之下竟敢拐卖人口,来人,抓起来。”
  古道一看围过来的士兵,傻了,吓得腋下一松,叶无名就直接掉在地上来了个狗啃泥。古道连连摆手解释道:“官爷别听小孩子胡说,我是古道,来南城上任的。这小孩是我弟子,我不是人贩子啊。”
  士兵冷哼一声道:“这年头谁会承认自己是人贩子,看你把这孩子折磨成这样还不是人贩子。来人啦,把这贼子抓进大牢,等候吩咐。”
  古道立即被架了起来,大喊道:“冤枉啊官爷,我真的是来上任的不是人贩子,请官爷明察啊。”
  士兵没有理会,直接让人驾着古道进了城。等古道走远了之后,士兵才凑到叶无名边上道:“孩子,你没事吧?你放心,我们一定严厉惩罚他,给你报仇。”
  叶无名摸了摸头,一脸疑惑的看了看士兵问道:“官爷,你们真的要把他关进牢里啊?”
  士兵得意的站了起来,一幅为民除害的样子道:“那是当然,小官一直秉承着为民除害的精神,对这种社会败类当然要重重责罚。孩子,你放心,本官会送你回家的。”
  叶无名这才知道自己似乎把事情闹大了,稍微一愣之后便很小心的对士兵道:“官爷,不是小的不敢认同您老人家的想法,只是,小的有点为您老担忧啊。”
  士兵奇怪了,问道:“为我担忧什么,小孩子家家的别瞎说,大爷我好的很。”
  叶无名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道:“唉,原本我还觉得官爷是一个审时度势的好军爷,本来官爷可以升得更高,或许是兵长甚至是大队长甚至是……”
  “得得得,有话你就直说吧。”士兵打断叶无名道。
  叶无名认真的说道:“您看啊,我是这么分析的。首先古道呢,他真的是来上任的,而我呢,也是他的弟子。其次呢,南城城主顾青云顾城主亲自召唤古道来管理水路商道。关于南城的商道估计官爷您比小的更加清楚,所以小的就不去分析了。那么顾城主既然能把整个南城的水路商道交给古道,说明古道将来在南城可以说是风生水起的主。跟古道打好关系,城防加薪晋升岂不是很平常的事?最后便是官爷您把古道关进打牢了,倘若古道记恨您的话,那么等他风生水起之后是不是……”
  叶无名转头看向士兵的位置,结果让叶无名一愣,原本站在面前的士兵已然不知去向。接着便听到城内高呼了一声:“前面押人的等等,这是个天大的误会……”
  虽说士兵不太相信一脸挫样的古道真的是来上任的,但是叶无名口中说出的顾青云城主却是没几个人知道的真名。但凡知道顾城主真名的人,一定跟顾城主有着密切的关系,这是城防军都知道的规则。所以士兵怎么能不急,尽管觉得被人耍了也不得不在意古道啊。要真把他关进大牢了,那自己的饭碗可保不住咯。南城是商贸大城,城防待遇一般都十分丰厚,这可是大多人眼中的肥缺。外加商队进城,一般都得意思意思,所以城防军这一块可是有人挤破脑袋都想干的。这种差事,士兵是不可能丢掉的。
  叶无名嘿嘿一笑,快步跟上跑进了南城。
  叶无名个子小,当然跑不过训练有素的士兵。待追上的时候,士兵正点头哈腰的给古道陪不是。古道很有风度的理了理衣衫,冷哼了一声。
  这时见跑到跟前的叶无名一脸坏笑,气不打一处来。直接一把揪住叶无名放在膝盖上,接下来只听见噼噼啪啪的声音,叶无名的屁股就受苦了。
  古道一边打还一边骂道:“你个臭小子,我好心好意带你来南城你还给我使绊子,看我不收拾你。”
  叶无名没少被古道揍,所以皮也厚了,扯着嗓子喊道:“救命啊,以大欺小啊,还有没有人能评评理啊。”
  一众士兵见古道当街开揍叶无名也只有站着的份,谁让自己差点得罪了个大人物呢。见得两人一个揍一个喊,也是嘴角抽搐,手足无措。
  古道揍了片刻便停了下来,实在是揍不动了。从板桥镇出来还没吃过饭,任是古道正值壮年也吃不消。再加上之前士兵的惊吓和叶无名的捣蛋,差一点就力不从心的气背过去。
  古道扶着腰大口喘气,叶无名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道:“哼,看你揍得累了我也不生气了,赶紧请我吃大餐去,小心我记恨你。”
  古道刚缓过气来,一听叶无名这么一说,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。指着叶无名道:“你,你个小混蛋,还嫌没挨够是吧,等我缓口气看我不把你屁股打开花。”
  旁边之前被叶无名忽悠的领头士兵眼睛一亮,心想原来两位还没吃饭啊,这可以消除之前矛盾的好机会。当下对其他士兵吩咐道:“你们都回岗位上待着去,接下来我陪两位去城主府。”
  其他士兵也是识趣之人,立即答道:“是,班长。”
  士兵散去后,只留下士兵班长以及叶无名古道三人了。班长喜笑颜开的对古道说道:“古大人,之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,还请见谅。为表歉意,请随小的去欢盛楼吃顿饭,算是小的为古大人赔罪了。”
  古道听得班长这么一说,干咳了两声道:“不知者不罪,这事过去了就过去了,吃饭就不必了,我还得去城主府报道。”
  班长连忙挽留道:“古大人别急,听小的把话说完。一般城主这会儿都还在午休,您就是去了城主府也见不到城主大人。还不如随小的去欢盛楼先歇息一下,等城主大人醒了再去。这样岂不是饭也吃了,城主也能见到,两全其美呀。”
  古道正待开口,叶无名便抢道:“就是啊古老师,这位官爷讲得很有道理。正好咱们都饿了,还是先吃饭比较重要。”
  古道没好气的对叶无名道:“你个混账东西,就知道吃吃吃,撑死你算了。”
  叶无名嘿嘿一笑,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,只是在他有脸上的熊猫眼怎么看怎么不搭调。
  班长还没等古道拒绝,又开口道:“就是,古大人,我觉得小兄弟说的在理,咱们还是先去吃东西吧。”
  叶无名当然赞同班长的说法,于是欢天喜地的站在了班长一边。古道一摸不争气的肚子,也点了点头,跟着班长去所谓的欢盛楼了。
  叶无名这觉得,大城果然是大城。街道宽阔商铺林立,酒香四溢车马行人无数。对没见过这么多人的叶无名来说,心里或多多少有了点胆怯的味道。之前没有发现,现在才觉得这城里的人果然跟小镇上的是两回事啊。
  随着班长的介绍,叶无名大概对南城有了些许了解。现在叶无名他们所在的是南城南部,也是商贸最集中的地方。南城北面靠山,地势也最高,远远的可以看见城主府屹立在上。东西两面是南城常驻的地段,多以良田和手工为主。中部是繁华地带,所有行业的吃住商铺都集中于此。所有区域结合在一起,南城占地面积达到了直径四十多里地。现在叶无名他们要去的,就是南城最大的酒楼欢盛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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