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九章 四哥是担心林止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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锦苏推门进来的时候,正看到那丛已经彻底塌下去了的竹架。白堕就坐在竹架边上,风冷,落了他一身寒。
  
  
  
  “倒也不必这么作难。”锦苏在他身前蹲下,帮他暖起手来,“我都听说了。”
  
  
  
  今天这事虽然大,但到底当时门边上没站多少人,锦苏能从已经下了禁口人身上问出东西,倒是出乎了白堕的预料。
  
  
  
  他微微抬了抬眼皮,但并未深究,“爹这一辈子,怕是只做过这一件上不得台面的事,至自己的发妻于不顾,铁了心要迎一个戏子入门,人言惶惶,我也知道这些年来,二娘过得不痛快。然而除了这一件事之外,他为夫为父,有担有当,为亲为朋,有情有义,总不该落个被自己枕边人害死的结局。”
  
  
  
  在锦苏回来之前,这些话他已经同自己说过好多遍了,愤火一次又一次的烧上来,然后一次一次被他强压下去,最终硬磨出了这副极平的语调。
  
  
  
  方才每每同自己说,话到这里便止了,如今在锦苏面前,他终于有勇气补了出后半句,“可是……”
  
  
  
  他的眉头皱得很深,这两个字,原本不是他该说的话。
  
  
  
  杀父仇人在前,是长刀当挥,或是乱棍打死,总该是快意杀伐的时候,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,把林二娘扯到前厅,把她的恶行和那些龌蹉的手段公之于众,然而肩上像是有什么东西一样,力重千钧地将他压在了原地。
  
  
  
  锦苏捏紧了他的手指,了然的双眸里一派心疼,“这节骨眼儿上,二爷的铺子刚刚被抄了,这个时候再动二太太,难免要鱼死网破,眼下的局面好不容易才刚稳一点……”
  
  
  
  她长叹一声,又说:“爹被亲儿子害死的事情,这几年里真相一转再转,如果再传出真凶是自己的发妻,那老爷泉下当真是没个清净了。”
  
  
  
  锦苏移到白堕身侧坐下,两人握着的手并没有松开,她低头将视线落在指间,“况且这些闲言碎语,对清水源怕是不好。”
  
  
  
  白堕回神,慢慢回握住了她。
  
  
  
  清水源好不容易才从洋人那事里走出来,伙计们提着的一口气都还没来得松,此为内忧。
  
  
  
  发妻杀夫,不用细听都能传出一个苦欺多年的糟糠之妻与负心汉的话本来,此为外患。
  
  
  
  此时不是可以轻动的时机。
  
  
  
  白堕起身,牵着锦苏进屋,看着她点燃一盏小灯,心绪终于缓和了下去,却仍是不甘。
  
  
  
  锦苏回头,“倒也不必如此作难。”她又将之前的话说了一次,“恶人自有恶人磨,若只是扭去见官,也太便宜她了。”
  
  
  
  白堕挑眉,锦苏话里的厌恶竟不比自己少上半分。
  
  
  
  锦苏见他看过来,便浅浅地笑了一下,“二太太也算是土里埋了半截的人了,同爹是早晚要相见的,她做了亏心事,剩下的日子便过不好。”
  
  
  
  她既如此说,这事便是交到她手里了,白堕之后便没再多问。
  
  
  
  两日后,林二娘竟然请了道士来家里作法式,整个林宅被她闹得鸡犬不宁,还惊动了邻里。
  
  
  
  刚从铺子回来的温慎正巧撞上这桩热闹,他今日许是去见了什么买家,一身西装,礼帽拿在手里,和其他围观的人之间离了些距离。
  
  
  
  自己也刚到家不久的白堕注意到他,便跨出门来,把先前的事情简单讲了讲。
  
  
  
  温慎听完,舒朗的眉目向上一挑,笑了,“你居然没有当场发作?”他笑完,又感慨:“有酒坊的担子压着,还当真是沉稳了。”
  
  
  
  他夸得真心实意,白堕一时却理不清这到底是好是坏,干脆冲门里扬扬下巴,又把话绕了回来,半猜测着说:“估摸着是锦苏弄了些装神弄鬼的戏码,我二娘被吓着了。”
  
  
  
  温慎面色突然一紧,沉默地将他拽到更远一点的地方,着意选了个可以看到门里情形的位置,才说:“这未免太过草率了。”
  
  
  
  白堕反应了一下,才明白他指的什么。温四少爷嫌弃这法子低段,但他自己却不以为意,“对付这种人,太复杂计谋反而起不到作用。”
  
  
  
  温慎慢慢抬眼,两人眼神对上片刻,白堕才认真起来,“四哥是担心林止月?”
  
  
  
  “你二哥最近忙着被查抄的铺子,顾不上家里这边,可如果他回来,这种小打小闹,就太过儿戏了。”温慎半侧着身,远处做法的道士点亮符火,窜起半人高,映到两人这边,照得他的脸一半明一半暗,“很多事情,若非做绝,便是打草惊蛇,这事你不应该交给弟妹去处理。”
  
  
  
  他担心锦苏做事拖沓,或是一时心软,后面就要埋下大患,后面的话还没出口,林宅那头突然有嘈杂的人声传过来,温慎和白堕对视一眼,急忙返回去看个究竟。
  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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